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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云长安。”弦筝叫了她一声。
“嗯？”
“长河如何凝冰？你给慕正曦吃了什么？那个白袍人，是什么人？”弦筝连发三问。
云长安竖起三指，脆声道：“鬼知道。”
“你不是说会告诉我长河凝冰之事？”弦筝脸绿了，大步追出来，大声质问道。
“这事我不骗你，等我找到原因，一定会告诉你。”云长安顺手把路边一株刚打苞的花摘了，在手里一边甩一边走。
几个门人从一边出来，小声说：“我怎么看她的背影，有点像偷我们图的那位公子？”
“有点像。”
“但是那公子好像有武功，她好像不会武功。”
“公子为何把暗哨之事告诉她？”
几人看着弦筝，等他出声。
弦筝捂着嘴咳了半天，冷冷地说道：“等着看戏，和本公子作对的人，都是自讨苦吃。”
“公子，您小心。”一名门人见他走路有些踉跄，想扶他一把。
弦筝盯了他一眼，冷笑，“本公子有这么弱吗？用你扶？”
“小人不敢。”门人赶紧退下，大气也不敢出。
弦筝慢慢直起背，握紧帕子，缓步往前走。
——
云长安牵着马，慢悠悠地在街上闲逛。因为昨晚有人偷袭，今日河阳城中有很多严止的人，正在搜查可疑之人。
扑嗖……
一枚花生打到她的脸上，她抬头看，慕长情坐在酒楼二层，正朝她看。
她把缰绳随手一丢，大步上楼。
“本王让你上来了吗？”慕长情看着她走近了，慢吞吞地问她。
“小女是来把花生还给王爷的。”云长安把花生拍到他面前，冷笑，“王爷丢花生的功夫和丢人的功夫一样好。”
慕长情盯着她看了一会儿，别开脸，“今日心情好，饶过你。”
“王爷，我刚去弦筝那里了。他说所有的匠人的名册都被偷了！他已派人手去各地府衙……”
她还没说完，慕长情又丢了颗花生过来。
“吃饱了撑着，真没事干就来和本王生娃娃好了。”
云长安吸气，呼气，“王爷，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瑞帝的眼里盯着，你真不怕？”
“有何可怕？”慕长情倒了碗茶，淡然说道：“若真要拿你开刀，我就把你交出去好了。”
云长安再吸气，呼气，“王爷真是好仗义。”
“实在话。”慕长情点头。
云长安坐下来，给自己倒了一大碗茶，捧着茶碗说道：“说真的，给你爹做儿子，真的太可怜了。”
慕长情飞快地抬头看她，眼神有些冷。
“还是我爹好，什么都依着我。”云长安抿了口茶，轻声说道：“今天是爹、娘，哥哥，还有各位照顾我的亲人们离世的第二百六十日。这些日子，我未曾烧过一个纸元宝给他们，也未敢立碑拜祭。有时候我也想过，早点死了，去地底下和他们团聚。有时候又想，我死了，云家就真完了。”
“和本王说这些干嘛，指望本王帮你逃走？”慕长情语气平淡，不为所动。
“非也。”云长安把茶碗放下，趴在栏杆上，小声嘟囔，“就是想说说，把你当个木头人。”
慕长情凝视她片刻，转头看向外面。
严止的兵马正在肆意搜捕，略有可疑，尽悉投入牢中。慕正曦和慕轲寒一人一骑站于长街尽头，看那架势，似乎已经吃准慕长情要被瑞帝重责，这里是他们的天下了。
“总之，我真要死，一定拉几个陪葬的。劝你这几天多讨好我，我对你下手轻一点。”云长安眯了眯眼睛，细白的小手伸出去，轻轻地挽动几下，就像在用手指跳舞。
阳光和风从她的指缝里穿过，越发显得她的手指纤白如玉。
胖喜从一边落下来，在栏杆上停了会儿，振翅飞起。但它并未飞向慕正曦，而是飞上了对门的屋顶。那里有几只小雀，围着胖喜叽喳地叫，胖喜不能发出声音，用小脑袋在它们身上蹭，用翅膀往它们背上拍。
不多会儿，那几只小雀飞了起来，冲向慕正曦和慕轲寒。眨眼功夫，马儿猛地高仰四蹄，像疯了一样狂奔。慕正曦及时跳下马，慕轲寒却未能逃开，被狠狠甩到地上。
此时胖喜飞了过去，翅膀掠动时，有淡淡青烟飞散，淡不可见。